琏猛地扯住晖胸襟怒道：“我们又有多少遗憾，难道你不知道吗？” 晖年少时便已气宇轩昂，虽然年幼，仍比琏高出许多，琏不得不仰头望他。 “可是我们就没有人想过挽回，我们就没有人想起来带他们回来啊！”少年辩驳道。 “啧。”澄海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不是。” 他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却从来没有认为那个人已不再人世。那不是需要他去修正的错误，兄长自有其决断，仅此而已。 琏看了他一眼，见过澄海的心象，始终相信兄长仍翱翔在另一片天空，琏确信这是他不会懊丧之事——思念与悔意并非注定伴生。 “就算母亲回来，难道她在我身边时我就没有善待她吗？我又能改变什么？我已经做过了所有我能做的，难道你要指责我吗，否定我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为什么从来没想过，”晖也急了，“只要让暃不要变成那样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我想过，我无数次想过，”琏狠狠揪住他，相似的眼睛目光交汇，琏瞪着他，“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做不到。” “那我来做啊！我可以的！” “那在你想要回到的那个未来里，是没有我吗？” “什么？” 两人争执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你还会遇到司寒、澄海，你会以新的时间和他们再次重逢，那我呢？” 琏抬头望着他，难抑激动地吼道：“可是那就没有我了啊！” 晖怔在原地。他的感情被困在过去，一时难以理解琏的存在——他现在所处的时间里没有这个人。他的全部心绪都牵挂在过去的影子上。 “你想抚平自己的遗憾，我就会从你的时间……你的未来中消失，”琏放开他，后退一步，“我就是你遗憾的产物。没有你的这份遗憾，就不会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