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写手总结
2022-12-5
| 2024-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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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

#《古书店街的桥姬》花泽/川濑
红磷摩擦声音刺耳,火光在昏暗的房间中灿烂一瞬,随即被川濑挥抖手腕甩散,黑暗中只见烟圈狠狠后退。
“咳!咳咳咳咳咳……”
不知何时早穿戴整齐、正站在窗前遥望街道的花泽,闻声推开了窗户。
“你抽烟?”
“嗯、啊。”衣不遮体的川濑被冷风吹得瑟缩了一下,“最近。”
他把床头柜上的烟管递给花泽,后者却将其挂上腰间。但他到底因为这个动作回过头,用不太赞成的目光看回去。身为医生的梅泽先生每每看到川濑的脸也总是露出这样严厉的眼神。
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川濑久违地感到一丝快意,长长吐出一股焦油的残魂。
花泽盯着他把远未燃尽的细烟按熄,站起来归拢床铺。
“客房没收拾,今晚你就在这凑合一下。我会去起居室的。”
“不必了。”花泽收回视线,“电话借我一用。”
“哈?”
并不打算强留对方、甚至已经拿起钱包去掏车费的川濑,听到后一句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别开玩笑了。玉森和水上都借住在别人家里,除了我们以外还有谁——”
他眉尾下垂、神色无奈,语气像平日里一样柔和戏谑。用玉森的话说,就好像在把对方说成傻瓜,让人觉得自己的提案有多么天方夜谭。
但他没能说下去,花泽已经站到了门边。
 

Mar

#《三角战略》瑟雷诺亚&罗兰
“不要走,瑟雷诺亚!”
像是什么轰然坍塌的声音,让霸主停下了脚步。
瑟雷诺亚转过身,看双手被缚的罗兰肩膀着地,正以极其难堪的姿势试图爬起来。
察觉到瑟雷诺亚的视线,罗兰马上放弃和自己缠斗,不顾一切地向他靠近。
“不要走,瑟雷诺亚,王兄……如果早就知道你是我哥哥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即位!你才是拥有王的器量的那个人。我愿意做王兄的臣下,我会出力的,别赶我走。碍事的话就戴上面具,名字也可以舍弃,让我做什么都行,让我留在你身边……
“刚才的事我道歉,想让所有人享有平等的权利是真的,但是我……我太愚蠢了。伤害了芙蕾德丽卡还和本尼迪克吵架对不起,你还在生气的话……
“……就继续打我吧,王兄,打到你解气为止。我还可以忍耐,我没问题的,只要你再鼓励我一下……求你了,不要放弃我。”
“……终于。”
瑟雷诺亚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在恢复了往日温柔的目光注视下,罗兰瞪大了眼睛。
“总算又变回原来的罗兰了。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罗兰怔愣地任由瑟雷诺亚摆弄,几乎怀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瑟雷诺亚同样跪了下来,投以相同高度的视线,显得身后拖曳的斗篷很不相衬。
“哈……你这家伙……”罗兰短促地笑了一声,甩着刘海挡在眼前,甚至有几分恼羞成怒,“你在耍我吗?”
“我喜欢这样的罗兰。觉得撑不下去了,只要感受到别人的期待,马上就会振作起来。”
“就算振作了也没什么用啊……”罗兰撇开视线小声反驳。
瑟雷诺亚微笑着拉过罗兰手腕,顺着淤紫的痕迹一寸一寸轻轻揉搓着,彼此触碰的皮肤都逐渐变得温热。
“这正是王的器量啊。你其实总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管怎么伤心生气,只要恢复元气就会好好面对。
“明知有可能失败还肯挺身面对让人感到沮丧的困难,每次只要还有人在身边,你就一定会回应。所以……我也依赖着这样的你。”
 

Aug

#oc
话音未落,长剑出鞘,探向少年的大手从腕处整齐分离,血脉喷涌,溅上蓬松长发,自然没入一片红色中。 血雾浇醒看客,在骇然的寂静中,惨叫姗姗来迟,又戛然而止。剑穿喉过,正插在那人大张的口中,划开舌头、顶破脑骨,将残躯带飞,远远坠到门边,魔剑正插在门框上。染血的青锋深陷其中,快活地摇摆锋鸣,似乎邀请,又是明晃晃的威胁。 “来喝啊,”剑主若无其事。醉汉全都醒了,回头看时,发现青年目光明亮神色清朗,根本没有半点醉意,继续招呼,“还要我再说一遍?” 剑锋当门,谁敢夺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正要求饶,银眸悠悠一眼,还是先前的飒爽笑意。 “我都忘了。”青年像突然想起笼中玩虫似的,不去计较众人反应,兀自把少年拎了出来,关切道:“你几天没吃东西啦?” 澄海剧烈又仔细地喘息着,喉头微动,没发出声音。 长袖浮动,兜了一掌风在他脸上。澄海又咳了起来,像是着急说话说不出,于是又挨两掌,全落在一边。 零用无奈学生答不出问题的宠溺语气笑了笑,掐着澄海下颌左右细看。一侧光洁白净,另一侧深肿红亮,还有先前桌物砸落造成的划痕,被肿肉顶起,狰狞地翻开。 主人向外摊手,自有人奉上一杯。料送盏的人属实胆大,还是手抖如筛,洒了零一手,好在他也没在意,将杯口按在澄海脸上伤处,酒灼新伤,又顺势而下,淌进肩头锁骨弯里的旧裂口,疼得澄海左右挣扎,可惜零后手正托住他后脑往前按呢。 零扔开酒杯,指指血尸:“你也该好好饱餐一顿了。去吧。” 澄海看了他一眼。按说本应站不起来了,澄海余光扫过多余的观众,强撑着骨折的断腿慢慢移动着。 零颇为满意,用一种温柔的鼓励眼神回应,不再勉强他,奖励似的揪着澄海一臂一路拖行,把他掼到仍有温度的尸首上。 白发凌散,冰蓝的眼睛一刻不离开师父,对身下的东西看也不看,以人类之姿慢慢地俯下身去,叼住血肉。唇齿被血色淹没,只有异色的眼睛明亮异常。那少年是非人之物。他理所应当地撕下人的肢体,新鲜血液顺着线条优美的骨线滴落。 澄海吐出口中之物,啐到一边。愤怒的神色已经褪去,冷淡地眯着眼睛。 “哈哈哈哈!”零开心地笑了几声,蹲下来擦拭少年嘴边血污,恶作剧得逞一样得意,“看来味道不怎么样啊?”
 

Sept

#oc
暖火香薰旁,一个单薄少年披着新袄,斜靠在歪背椅上小憩。乌缎般的长发搭散在晾发的木架上,游屹看他雪肌冰肤,没有半点血色,伸手探他的脸。 睡着的人一把拿住他的手,眼刀锐利。 “疼。”游屹出声。龙岭看清来人撒手,发出一声鼻音,翼然的眼角敛了翅。 从外面进来的游屹自然是凉的,被龙岭抓去时传来热度,没得逞的手悻悻收了回去。 “哥,我闯祸了。” “我干的。” 龙岭眼皮都不抬一下,翻身给了个背影继续睡过去。 “你干不出这事儿来。”游屹抬腿挤到他旁边躺下,龙岭不让他,游屹只能半个身子在椅面里,剩下一条腿垂在外面。 他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龙岭。后者没点动静,没有气息声,游屹知道他是没睡着,只是听不懂。纵然他把事情掰碎了、露骨地解释了,想必龙岭还是不懂的。他从最开始就没有那根筋,怎么也不会懂的。 不懂归不懂,游屹说给他不过是诉请,没指望他懂。 “你又不理人,我伤心了。”游屹哀哀地埋怨着,只好站了起来,看着龙岭背影,“我走了。”
 

Oct

#oc
皇帝淡淡地瞥了儿子一眼:“你所食之肴由我所赐,所着之绢由我所予,所住殿宇是我的庇佑,所乘车马靠我的威名,群臣敬你不过因为你是我的儿子,黎民爱你不过因为你流着我的血。你连生命都是我给的。我即是你的君又是你的父,现在君要臣死、父要子亡,别让我蒙羞。”
“不,你错了,”孩子迎上父亲的目光,在这森严的殿上,竟是抬头的姿态,“我口中米是耕人所种,身上衣是织人所造,殿宇之美是匠人之功,车马之胜是马夫之技,群臣敬我因我有办法让他们有惧于我,黎民爱我因我有能力让他们有求于我。至于我的这条命,是母亲十月怀胎的一团血肉。你给了我什么,你连恨与嫌都不曾给我。我是死是活,又与你何干?想要我母亲的骨血,我不会给你!”
“哦。”皇帝兴趣缺缺地挂着不可捉摸的笑,就像看着执拗的幼子固执地抱着一片半朽黄叶不肯撒手,那于父亲实在没什么紧要,尽可以纵孩子耍赖。他逗孩子似的问:“那你何以在这里引颈受戮啊?”
“……因律法。我可以为伏法而死,却不是为你死的。”
“错了。”皇帝笑了,“你在这里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因为我不喜欢你的行事,因为我恼了,因为我要你死。”
“我父亲的臣子们!”琏环视左右,朗声喊道,“看着吧!若是君主赐死我,便是不法的昏君。若是父亲赐死我,便是不慈的恶父。今日之我也将成为明日的诸位!”
 

Nov

#oc
交合的记忆强行涌入琏脑海中,红发女人痛苦的呻吟,银色瞳孔涣散无神,她的躯体美丽而孱弱,哺育他的器官在男人手中把弄,诞生他的部位正被凝视赏玩,琏看到一切,看得一览无遗。
“为什么,”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孩在喘息之间强压着颤抖的声音质问,“为什么你都不来?为什么又要现在出现?”
女人冷冷地看着他:“你是在向我撒娇吗?”
“你明明知道我。”
“不是我一直在看着你的。”
琏瞪着她,为了不让在眼眶打转的水珠落下而瞪着她:“我恨你。”
“我比你更恨。”女人轻飘飘地说。
男孩突然发出一声恸哭,他又能动了,一瞬间奇异的力气填满四肢百骸,似乎是回光返照支持他做完最后一件事。尽管头皮发麻,像有根绳索在他脑子里阻止,琏还是站了起来,伸手去解床边白绫般的帷帐。
女人劈手将长布夺下,推他回去,又甩了一掌。
琏倒坐床上,委屈地捂着脸。
“我是你受辱的具象吗?我是你痛苦的源头吗?我是你漫长的枷锁吗?原来我真的是你执妄的亡灵吗?”
有生以来第一次,琏放声痛哭。
曾经有无数次他想了却一切加诸于身的因果。但是夜幕降临之时他来到母亲殿前,他都没有。气不过命运的摆布,是恨让他不肯就范。
可他又何曾能想到他就是恨本身。可如果他的生就是屈辱、背叛、伤害、错误的集合,如果他的生命就该被否定,而他借以支撑的冀柱却竟是虚枉,是折磨的刑具、是累赘的羁绊,原以为宁肯忍受生之辱也要保护的人,竟是因他而不得解脱!
他已如断锚的泊船、雨下的秋叶,气若游丝地问:“为什么生我?”
水痕犹挂、气息不稳,但琏抬头时俨然是一副冷静模样,爆裂血丝的银色眼睛像寒刃照血光。
他恨自己的。恨他如此冷酷决绝,明知道自己是这样的身世,仍要这副身躯苟活于世。
我是那个人罪行的铁证,是恨的集合。
 
碎冰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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