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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2016年1月1日,作者是芝士。起因是我在三次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件,芝士作为安慰,让芙丝洛斯出来顺抚一下澄海。那个时候他们的名字还是龙墨和莫宁,我替换了一下用了现在的名字(芝士那边还是用的旧名
暴雨前夕,云层在天边不断堆积,无论是月还是星都被黑暗吞噬。强有力的风把海面吹开一层层的波浪,被雷声惊吓的雏鸟飞进母亲的怀抱瑟瑟发抖。在乌云之后隐藏的究竟会是什么呢?神罚世人的闪电?还是启示凡人的雷声?一切都不过是凡人的臆测,而恐惧的源头却来自人类本身。
少女阖上一本时兴的小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尽管风力正猛,但残存的气味也足以辨认。她拿起一盏蜡灯,起身打开了门。
强力的风力在开门的瞬间呼啸着冲进房间,蜡灯的烛火在风中差点熄灭。少女拢拢头发,刚想开口,一道闪电适时出现打断了话头,同时照亮了立在风雨里浑身伤痕的银发少年。
“详情我已经听弗罗斯特说过了。”芙丝洛斯招呼着少年坐下,把风雨关在门外,同时叹了一口气,“不介意的话,在我家这边喝杯红茶休息一下吧。”
少年并没有说话,但的确坐了下来,蜡烛的光随着动作晃了一晃。芙丝洛斯把另一杯茶递到他面前,殷殷热气冒了上来,在这样寒冷的夜雨里或许也是种慰藉。
“给。”
少年接过茶杯,被温热的边沿一碰到潮湿的双手便流下了水滴。芙丝洛斯皱了下眉,苦笑了一下:“好歹也道声谢吧,澄海?”
看不清少年低下头后的表情,只是良久的沉默。芙丝洛斯也只好作罢。
她啜了一口红茶,却食不知味。虽然已经听弗罗斯特说过已经进行了伤口处理,看这样子澄海受的伤可不是能一笔带过的。太过于浓郁的血腥气充斥着整间屋子,相比之下红茶的香气自然是淡了许多。再有就是。
自己身为吸血鬼这种对于血液的天生渴求。
只有战斗才能产生血液,某种意义上吸血鬼也是期望纷乱的那一方吧,可是自身在这个世界上却太过弱小,还真是矛盾。
芙丝洛斯把红茶放在一边,想着要如何打开谈话的开端,思来想去还是只能直接询问:“被骂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辩解?”
澄海抬头看了少女一眼,眼神里有了愠怒:“你认为是我的错?”
“并没说是你的错,只是问一下原因。”芙丝洛斯解释道。
“没有用处,也不需要辩解。”澄海回答的十分坚定。
芙丝洛斯坐到澄海对面的座位上,正视他说:“那么你是认为自己应该受到处罚?自己被罚的理所应当?”
澄海的表情比之前的更加愤怒,激动地站了起来,手中的茶因为动作溅了几滴出来。
“我罪有应得?开什么玩笑?他们有什么资格判我有罪?”
“既然认为自己没有罪的话,那就去说,去解释,去辨别。”芙丝洛斯将茶放在桌上,窗外的暴雨只增未减,狂风呼啸着想从夹缝中涌出,卷起壁炉里的火苗又消逝在炉灰里。
“自己没有罪,那便展示出自己没有罪的理由。”芙丝洛斯的神情越来越严肃,眼神中闪烁着壁炉火苗反射的微光,“人类,或许说所有有意识的生物,大多都只是会通过外在的行为判别其他人,而这些方式中最普遍通用的便是语言。解释自己的意图,最起码要让别人通过你的叙述可以触及到你的想法。如果可以明白到想法的话,便可以理解,就算无法认同彼此的行为,但也可以消除一些不必要的误解。而且——”
少女稍微喘口气,
“有些事情不说,别人是永远也无法明白的。”
她回过头看向澄海,却发现银发少年双眼紧闭,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坐在那里。
“澄海,你到底有在听我说吗?”
澄海还是闭着双眼,发出一句冷哼。
“如果不发言我就认为你默认了哦?”芙丝洛斯紧盯着少年,“语言对事态的发展是有作用的,如果你承认这一点,我就罢休。”
“毫无用处。”澄海的双眼睁开,摇曳的火苗在一侧的金瞳里熠熠生辉,话语一字一句地蹦了出来,“就算我承认这个也毫无用处。”
“为什么毫无用处?”芙丝洛斯问道。
“只有你们这些弱小的人类才会用语言这种东西保护自己!”
“我是一半血统的吸血鬼,还不是完全的人类。”芙丝洛斯纠正道,“不能理解,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又同意语言可以让他们相信。那么……为什么不用?虽然说世界是等价交换的,但是也存在这种分量小的交换,虽然与其他方式比仍不够分量,但相比下已经是一条捷径,那么为什么不走呢?”
澄海的表情里透露着愤怒之火和孤高的冰意,混杂着窗外的风雨在不断地嘶叫。即使是一直对于他人的感受察觉很慢的芙丝洛斯,也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已经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了。
“我也不明白……现在为什么会生气?”
“简直浪费口舌。”澄海似乎忍耐到了极限,抓起了斗篷便朝门走去。
“等等!”芙丝洛斯回头说道,“我们的交谈还没结束!”
“没有必要了。”澄海的影子在闪电下被拉的很长,风呼啸着闯入房间熄灭了蜡烛。外面风雨交加,甚至比刚开始来的时候更大了。呼啸的宵小之风卷起斗篷复又展开,在夜里铸下高耸的寒冷。
人离开了。芙丝洛斯作罢只得关上了门,小心地用手挡住来风,再点亮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