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班亚】已然知晓的未知之物memo
2021-9-14
| 202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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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Ⅰ 被告检察官的法庭辩护 EPISODE Ⅱ 阿拉克雷号的亡灵 EPISODE Ⅲ 沼地少女的诅咒 EPISODE Ⅳ
EPISODE Ⅴ 血字的大复仇
亚双义的核心:控制自己的心魔(为无法实现的正义感到无力,变得与克里姆特更近→经历了被告死于庭外,理解了班吉克斯十年来背负的痛苦与觉悟→“我希望你能……阻止我,而不是审判我。成步堂当时说不是为了我而站上法庭的时候,我的心好痛。但我需要那种东西。”→也许我仍会独自面对擅自行动,但我已愿意听听你的话,我们可以共同走下去。) 班吉克斯的核心:不要被愧疚所束缚(为了亚双义而勉强留下、勉强做事,以愧疚的态度试图补偿→不要背负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偏袒别人,不要放纵别人。→很勉强地在以粗暴方式纠正亚双义,然并卵→我已然知晓那并非我的罪过,但仍然选择主动承担这份责任。只是因为我无法忍受看到人们像我一样痛苦。) 亚→班的态度:既然你不是真凶那就无所谓了,让我利用你的愧疚白嫖你的检察官能力→清楚知道他是个怎样正直优秀的检察官,在这个层面上敬重他→经历了类似的事件之后逐渐理解班,同时意识到班吉克斯是父亲曾经努力保护过的人 班→亚的态度:法律能力不错、和解了,还有愧疚之意→意识到只是表面的和解,十年来的憎恨仍时常浮现;日本人果然还是不行→恍然发现亚双义某些地方像克里姆特,指要阻止他的意味→意识到亚双义终将遍历他所经历过的一切苦痛,产生了怜惜之情 双方感情变化:(随从时期的回忆杀:班信任随从,随从敬重班)→原作结局后,彼此塑料同事情→一起工作,合作愉快→并没有化解开的心结,再次因为提及格雷格森而吵架了→↑ 原作事件的态度和处理: 1.公布教授案真相(亚:当然公布;班:在权衡之后仍选择公布,受到上级阻挠,于是利用了亚双义的审判) (Ⅰ) 2.西斯和沃尔特克斯的审判(亚:甚至申请当监狱看守长想看他俩执行死刑;班:在沃被王权糊弄着保住了之后并没有再提出异议) 3.科学搜查大会(班:沃的功绩仍有意义,要推进其积极的一面,在努力推进;亚:因为某种原因和班吵架而错过了) (Ⅱ) 4.推翻王权(班:没有特别激进,但也绝不愚忠,在必要时会忤逆圣意;亚:甚至想推翻大英王权的狂妄日本人-当然,女王这种级别的角色是不会出现的,只是反对以铁拳制裁铁拳) 5.爱丽丝(班:犹豫;亚:她有权得知真相)(Ⅱ) 6.吉娜(班:怜惜;亚:关我屁事)(Ⅱ)
案件: 1.亚双义的庭审 被告:亚双义一真;律师:亚双义一真;检察官:巴洛克·班吉克斯 班吉克斯意图借此公布教授案的真相 2.阿拉克雷号的亡灵(捏他《银星号》) 3.沼地少女的诅咒(捏他《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侦察阶段嫌疑人:亚双义一真;被害人:斯泰普顿;真凶:罗杰·巴斯克维尔 庭审阶段被告:罗杰·巴斯克维尔;检察官:巴洛克·班吉克斯→亚双义一真;判决结果是无罪 班吉克斯带亚双义到巴斯克维尔庄园,为了和巴斯克维尔夫人商议爱丽丝的事。→被巴斯克维尔夫人迫害了→因为格雷格森的事吵架,分别独自侦察,亚双义被指认为嫌疑人→ 5.血字的复仇 被害人是坏人,为了妹妹受人胁迫杀害了真凶的父亲,最终被害。真凶为了向被害复仇而行凶,在被捕后未上庭就死在狱中。
迫害要素(班所经历过的,亚双义的成长线): 1.被当作恶人千夫所指(Ⅱ) 2.被告死于庭外(Ⅴ) 3.有罪的被告逃脱惩罚(Ⅱ) 4.遭遇暗杀 5.真凶为复仇而行凶(Ⅴ) 6.被害人是为了兄弟\儿子
一些xp: 1.提及格雷格森时班真的被亚激怒了。没有经验下手重了,在办公室里动静太大,把格罗伊奈招来了。之后亚双义带伤加班,一个惨痛的教训。 2.亚双义差点开枪之后,两人都觉得应该做点什么。班出于责任感动了手,亚双义没有意见。事后病假好好休息了一下。两人都感到一种沉默的违和。 3.随便来了两下,他们终于意识到这招不好使,遂放弃。
番外: 1.随从时期,沃尔特克斯带随从到班面前&原作2-4后,沃尔特克斯带请罪的亚双义检察官到班吉克斯的牢房。 2.亚双义的被告死于庭外,当晚亚双义找班吉克斯寻求慰藉。班吉克斯意识到亚双义终将遍历他所经历过的一切苦痛,产生了怜惜之情。 3.原作2-5后,班吉克斯请他的日本辩护律师吃饭,对面检察官厚颜无耻地一起跟了过来。
人物档案: Ⅰ:无 Ⅱ: Ⅲ: 1.司法长官:捏他一柳万才,面临退休,看似软弱时常擦汗,把一切权利都让渡给沃尔特克斯,其实是黑的。 2.查尔斯·巴斯克维尔卿:捏他福尔摩斯原典。克里姆特岳父、恩师,十年前在沃尔特克斯的胁迫下被克里姆特所杀。是个好人。 3.罗杰·巴斯克维尔卿:捏他福尔摩斯原典。现任的巴斯克维尔卿,克里姆特夫人的弟弟,和巴洛克年纪相仿,对班吉克斯兄弟有敌意,为此有意拉拢亚双义,当然其实瞧不起他。 4.琼斯刑警:捏他福尔摩斯原典。曾和玄真共事,欣赏玄真。打算从班吉克斯那里把亚双义挖角到苏格兰场。对雷斯垂德态度轻慢,认为她是靠走格雷格森的后门,并不认同她。本篇(?)主役刑警。 5.斯泰普顿先生:捏他福尔摩斯原典,二案被害人。 6.斯泰普顿小姐:捏他福尔摩斯原典,名义上被害人的妹妹,实为妻子。被罗杰·巴斯克维尔看中,意图不轨 7.白瑞摩:捏他福尔摩斯原典,班吉克斯庄园的管家。 Ⅳ: Ⅴ:
 

EPISODE Ⅰ 被告检察官的法庭辩护

【11月8日 上午10点 中央刑事法院 大法庭】
 
“以女王陛下之名,在此宣告被告亚双义一真的审判开庭。检方、辩方,做好准备了吗?” “……检方准备就绪。”黑色的检察官应道。 “辩方……准备就绪。”白衣的年轻人应道。 “那个,班吉克斯卿,总之欢迎你重新回到检控席。但是……这是怎么回事,亚双义检察官?” “异议!” 随着第一声反对的声音,检察官巴洛克·班吉克斯抖开了黑色的斗篷。 “‘亚双义检察官’……虽然对检察官的处分由检控局作出,并不在此次法庭上审判。那个说法,姑且先存疑吧。” 裁判长扶了扶假发,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唔,总觉得这场面好像不久前才刚刚见过,只是又好像哪里逆转了……那么,被告,你没有辩护律师吗?” “感谢您的关心,裁判长阁下。”辩护席上的年轻人向法官躬身行礼,“被告有自辩的权利,程序上不存在任何问题。” 他言辞沉稳,看向对面检控席的眼神却难掩锋芒,引得陪审团和旁听席一阵悉悉索索。谁也不知道大英帝国的检控局何时有这样一张东方的面孔?
 
是否是亚双义-杀害格雷格森-偷渡-非法携带武器-
 
“异议!” “这十年来我国接受的来自日本的留学生仅有一位,其名为成步堂龙之介,已经在今早于敦刻尔克港口乘船回国了。” “你跟踪我?!” “不要误会,被告。作为成步堂先生的异国友人,被告知离别的日期是理所当然的。” “你说什么——”成步堂,你完了!亚双义气得探出桌子,“如果成步堂听到死神检察官这样叫他,还称他为异国友人,那家伙恐怕会被吓个半死。”
 
人-是不是 偷渡-护照 狩魔- 指纹-手套
 
“还有一项罪名。”检察官徐徐展开卷轴。 怎么还有?亚双义属实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被告发的事情了,他恢复记忆总共才没几天。但看在对面检察官掏出文件的动作已不甚熟练,莫名心情大好的辩护律师更加志在必得。 “是一项民事诉讼。因与前述案情多少有些关联,在此一并提出。10月23日,在这大法庭审理另一场案件时,罗莎夫人制作的一尊蜡像作为证物呈堂。被告于庭审结束后损毁了那尊蜡像。” “异议!”被告凌空一指气势满满,“既然庭审已经结束,蜡像就不再是证物,构不成毁灭证据罪!” “希望被告不看起诉书就上庭的毛病要好好改改。还有不听别人说话和随意打断发言也是。”导师毫不客气地指出,“我已经说过了,是一项个人提起的民事诉讼。罪名当然就不是毁灭证据罪,而是损毁他人财物。” “唔呣!” “虽然没有确切的估值,但那尊蜡像曾遭到绑架,绑匪开出的价格是两百英镑。” “太便宜了。”知晓蜡像原型的亚双义如是评价道。 “罗莎夫人要求赔偿,在此正式对被告提出损坏他人财物的控告。” “异议!作为被害人家属,我坚决反对这尊蜡像的存在!这是对我父亲的侮辱!” “异议!罗莎夫人仅仅还原了现场情况,并未对此做出任何侮辱性的解释。罗莎家族制作蜡像的技艺非常特殊,要用死者的身体取模。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墓地取材,这是何等对真实的执着。” “唔唔唔唔唔!” “更何况,被告,正是那尊蜡像让你恢复了失去的记忆。正是这尊蜡像让我们找到了开启旧案真相的钥匙。即使这样,你也要认为自己的行为正当吗!”
 
“对不起,实在是非常抱歉。” “异议!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这大法庭有何意义!”
 
“……明白了。我认罪。”
“以防万一姑且问一句,被告名下没有财产,你打算如何赔偿?” “请罗莎夫人将账单寄至此处即可。” 那是班吉克斯庄园的地址。 裁判长和蔼地看向检控席:“这样就没有异议了吧,检方?”
 
“……检方,没有异议。”
 
结束了。在大法庭的名物、六发烟花齐响之下胜诉,没有人能够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对面的检察官闭眼垂目、神色如常。于是亚双义转向法官和陪审团致意敬意。
 

EPISODE Ⅱ 阿拉克雷号的亡灵

……是梦吗。 亚双义在矮桌前醒来。黎明的晖光斜照在几个小时前整理好的庭审记录上,浓郁的金色像大洋彼岸的菊花般,灿烂一如当日海港。 他双手撑住台面将身体支了起来,不顾正坐了整夜的双腿像被剥去筋骨一样酥麻绵软,径直走出房间。 连廊迎面而来的老人看见他,吓了一跳。亚双义眼疾手快,扶住了老管家手中颤抖的托盘。 “唉呀,是你!”老人认出了如今卸掉斗篷与面具的身躯,惊喜而亲切地叫道,“你回来了!巴洛克大人找了你好久,而且在你失踪之后,巴洛克大人也出事了……幸好你们都没事……” 不过区区八天而已。仔细想来,这场风波风驰电掣犹如昨日,却足以带他们跨过十年光阴,毋庸置疑地改变了他们人生的轨迹。眼前的老人第一次得见他的面容,而亚双义并不惊讶地发现,他对这所房子的边边角角都已不算陌生。等恭顺地向老管家行礼问好:“您好,白瑞摩先生。” “原来你是日本人……和我想的一样年轻。”老人道。 庄园的主人憎恶日本人十年之久,伦敦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倒是身为日本人的前随从才刚刚想起这件事。 “是班吉克斯卿带我来的,请您不必为难。今后多有叨扰,请容我正式自我介绍,我叫亚双义一真。”
哈特·沃尔特克斯卿曾是班吉克斯府的座上宾。这位大人送来的“随从”,自然不会有人真的把他当成仆人怠慢。食宿安排自不必说,随侍年轻的家主本就是一种殊荣——班吉克斯从不要人贴身。再加上随从身量娇小、动作轻盈如少年,被视作是哪家尚未成名的小少爷如骑士役从般跟随大人物修习增识最自然不过。至于过于神秘的斗篷和面具,法官大人奇怪的兴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亚双义把西洋剑归还班吉克斯,班吉克斯让他自行收好,不要疏于练习。结果没多久亚双义就被袭击了,班吉克斯赶来救他,左手受伤。亚双义夺下了对方的手枪,差点开枪。 随从时期他曾差点杀死过袭击者。
 
“真是不坦率啊,班吉克斯检察官。” “很抱歉利用了你的
 
亚双义推门而入时,班吉克斯的检察官办公室中正有客人来访。 那是个高挑消瘦的英国人,一手拉扯着卷曲的姜黄色长发,正和班吉克斯站在桌前说话。由于亚双义出入来去并不敲门,他看起来被吓了一大跳,手上的卷发被拉扯成直线之后重重地弹回脸上,大声呼痛起来。 与往常一样,亚双义躬身向访客行礼后即转身正坐在矮桌前,充当一个对谈话内容充耳不闻的沉默随从。 司法长官(),看起来年事已高,已颇有些退居前线的意思。他们以前也在这间办公室以这样的形式见过面。看来沃尔特克斯给的黑色斗篷对掩去存在感确实卓有成效,又或者说他给的这件白色检察官制服实在太过夺人眼球了。彼时司法长官根本就没有注意过他,现在他能感受到明晃晃的视线在他背上游走,说话的声音一并停止。 “您无需在意,”看来班吉克斯也察觉到了,“他是我的随从。若我不在时,您尽可吩咐他。” “噢,班吉克斯卿……噢,好吧,好吧。”
 

EPISODE Ⅲ 沼地少女的诅咒

“那你不是……”吉娜歪着脑袋,“在那个什么敦的港口还去住旅店吗?” “因为我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连护照也是算在格雷格森的同行人里。似乎‘死神’当时并不想暴露我,没有在护照上写明我的名字。” “你得给自己留下不在场证明。”班吉克斯突然插话道,“……如果那个日本人真的杀了格雷格森的话。” 亚双义不置可否:“我不会给自己留下嫌疑。格雷格森对付慈狱政士郎毫无胜算……已无生还可能。” “什、什么意思……”见习刑警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在几秒钟的怔愣之后她慢慢回神,咀嚼着这句话背后、她的导师生前所面临的险恶,“你……对了,你是要去杀老大的!你知道那个人会杀了老大对不对?!可你还是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 “毕竟那时候我也打算杀了他,而且实际上已经动过手了。”亚双义双手扶着刀柄,站姿笔挺,目不斜视,语气冷硬,“如果他不打算杀人就不会遇上这种事了。” “你、你这混蛋——” 少女猛地向他扑去,在他们接触之前,黑色的斗篷卷起一团巨大的阴影横亘在他们中间。 “亚双义一真。” 那个日本名字在英国人口中,前半段发音娴熟,后半段艰涩生疏。班吉克斯不常叫他全名,让亚双义几乎无法控制地浑身一震。高大身躯近在咫尺,灰蓝的眼睛极为罕见的满溢着愤怒。除了愤怒之外,还有沉淀日久的恨意。 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这种情感。
 
亚双义笔直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抬头挺胸、双手后背,挺拔如女王的卫兵。他有一种奇妙的驯服的天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展现出一种训练有素的乖顺来。班吉克斯无法确定他到底有多么厌恶这副模样,理直气壮、问心无愧,堪称厚颜无耻。 他把身体靠上椅背,仰头示意学生继续说下去。 “关于格雷格森……刑警,我很抱歉。” 作为一个日本人,他的英语学得过于地道了。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听到了别的事情,心绪很乱,就匆匆离开了。” 班吉克斯一只手扶住额头。他不确定自己还想不想听下去。有太多的证据,折断的刀刃、铁箱的伤痕、故意留下的签名,它们都在诉说真相,可它们同样无法证明人心。他没有逼问证人的职业习惯,于是只是挥了挥手,让亚双义退下。 他伸手去够酒瓶,黑色的袖口挡住了他。 “……。休息吧,亚双义检察官。” 亚双义半遮着眼,眼角微挑,是一种了然于胸又故作讳莫如深的表情。缺乏羞耻心,不会感到愧疚,自以为是,永远学不会体谅别人。他不是在为了伤害别人而请罪,只是为了彻底把事态过眼云烟一样翻篇而在取悦讨好。只是为了达成他的目的,他太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从时期,他曾以为这个宛如野生动物般凭本能和直觉行动的青年缺乏对人类伦理的基本认识。那时候他出于对沃尔特克斯交付任务的责任感,使用过几次特别的手段。无关喜欢与否,他从兄长那里学会了不少饲养猎犬的必备技能。他曾想好好引导他。 而实际上,他什么都明白,尤其是在找回了真正的自己之后。他既知道什么是错的,也清楚怎么做能讨人喜欢。他只是执意去做,或者故意不做,随他需要。 亚双义已经起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并无得逞的喜悦。他已经很清楚自己逃脱成功,不会再有惩罚降临。 “我留在伦敦,不是为了赎罪的。” 可我是!班吉克斯在心底嘶吼道。我留下来只是因为你邀请我留下来教导你、补偿你、向你赎罪,所以我才在这里。 班吉克斯同样有一种天赋,一种经年日久的威严,一种营造暴虐氛围的天赋。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脏,此刻正剧烈地颤动着。饶是他向来不喜欢靠三流小说主角那样靠观察人的反应来窥探他们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想知道,那颤动有几下是因为恐惧? “我已经经过了正式的审判,班吉克斯检察官。法判我无罪。”他的学生用一种不够清爽的粘腻声音问道,“还是说您认为罪必有罚呢,死神先生?要惩罚我吗?要对我用私刑吗?”
 
“因为我没有钱。”亚双义理直气壮地说。 班吉克斯锁起眉头。 “别着急生气,你没有通缉也没有下令搜捕我,我可以保证,没有一个领民背叛你。卫兵是你自己撤掉的,别怪罪他们,是我熟知他们的布置。如果你因此觉得受到侮辱的话,我向您道歉。”
 
班吉克斯几乎是当即哀叫了一声:“我不知道玄真曾经监视过哥哥和竟让他住过这种地方哪一个更令人痛心。” 他这难得的情绪激动让亚双义莫名其妙:“别误会,只是为了搜查。” “我向你们父子对真相的追求表示敬意,亚双义检察官。”班吉克斯郑重地说,“但是答应我,别再这么干了。如有需要,班吉克斯庄园永远为亚双义敞开,不管过去还是现在。”
 

EPISODE Ⅲ 阿拉克雷号的亡灵

“如果你负担不起请律师的费用,我可以代为支付。只要你继续工作偿还。”班吉克斯意有所指地说。 “那可不行,我还要回日本呢。”亚双义下意识反驳了他,“我不能欠你太多。” 年长者抱起手臂:“既然你谈到了未来……如果你还想回日本的话,最好不要太过儿戏。” “恐怕大英帝国没有比我自己更好的律师了。”亚双义仰起脸,或许是为了让他的主张听起来更客观一点,又补充了一句,“……也许除了成步堂。” 他确实更像一名律师。班吉克斯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从随从时期他付诸笔端的助手工作就可见一斑。比起无机的证物上镌刻的真实印记,更偏爱用言语之锋剖开人心、挑出人们保护至深的柔软欲望和孱弱挣扎。他把工具的逻辑变为武器的逻辑,好像他无法忍受证物的安静沉寂,好像他必须把战斗具象。前检察官目光灼灼,但这次不再是一味发泄的怒气。那双眼睛有说服的天赋,那种执着、自信和勇气,那也是身为优秀律师的资质。 “这也是你作为检察官最大的问题。”班吉克斯淡淡地指出。 灼人的目光忽闪两下,亚双义退缩了。他的退缩表现为迅速接招:“我作为被告自辩。就这一次,我保证。” 保证什么呢?他们还没来得及讨论过关于所谓未来,只有上一场庭审结束时留下一句孩子气的晦涩承诺。现在还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班吉克斯如此判断,可惜下一场庭审已经赶到,合适的时机总停留在车轮与车轮之间,前辙压后辙地碾过。 “成步堂先生曾经这样说过,他说他明白被控告时的孤立无援。” 前律师马上露出了受伤的表情,恶狠狠地反击道:“那恐怕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后来他想起他为何这么会讨好别人。他自己不曾讨好过沃,但他知道他那时候是如何需要沃来填补失去了克利姆特的心。
 
那一对臀瓣两片圆肉上曾经布满了鲜红的掌印、煞白的杖迹、青紫的淤块、泛黄的指痕和陈褐的血痂。 班吉克斯一向避免让自己 但他无法否认的是,在那一刻他心中所想的并无同情或怜悯,只有下意识地理性推想,是否能从这些痕迹判断出来者何人。 现在它们早就不再是色彩斑驳、起伏错落、新旧交加,只剩下单纯的饱满可爱。浑圆紧致的肉瓣用卖力贴紧他,光滑的肌肤在他腿间 班吉克斯无意识地伸手托住,饶是动作十足轻柔,那两片肉立刻绷得更紧了,在得到安抚性的揉摸之前又讨好一般地放松下来,让手感变得更好。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掌心里的臀肉向后发力,驯服地坐进他手中,同时显得更为挺俏。即使看不见,也足够引人肖想。 “呜!”
 

血字的大复仇

亚双义半夜偷进证物室被抓 班吉克斯带亚双义去巴斯克维尔家族 守卫不让亚双义进楼
 
“有时候混血的狗比纯血的更好……”克里姆特呼噜呼噜地揉搓着巴尔姆克号的脑袋,那只巨大的猎犬显然就是杂交的结果,“不知道日本有什么名犬?” “很抱歉,我对犬只不在行。”东洋的留学生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看来英国人的喜好不合你的口味,玄真。你不喜欢打猎,就陪我到林子里走走。” “那我先带巴尔姆克号回去吧。”年轻的巴洛克上前一步,想接过猎犬的狗绳。不料那只黑犬突然向前猛窜,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唉哟,坐,坐下!好孩子,乖狗狗!”克里姆特按住他的狗,玄真上前扶了巴洛克一把,“巴洛克,没事吧?” “我没事,哥哥。谢谢你,亚双义先生……”被自己家的狗吓了一跳似乎让年轻人非常不好意思,脸上飞略过一抹薄红。 “叫得真骇人。”玄真客观地评价道,“这只狗多大了?” “四岁了。” “正好是巴洛克上大学的期间。看来年轻的班吉克斯卿精于学业,无暇陪兄长玩乐,和这条好狗不太熟。” “说得好像我不务正业似的。小心点,刑警,一会儿进了林子我要放狗咬你。” “那真是太遗憾了。希望到时候我不要不舍得拔刀。” “巴洛克,你看看他……你要回去了吗?告诉夫人我会带花给她,好吗?我们走吧,朋友……我想让巴尔姆克号熟悉熟悉你的气味……”
 
爱丽丝到班级克斯家里拜访,亚双义识趣地告假,说和刑警有约——同时也是对班级克斯的严厉的鼓励。那个女孩应该知道一切。结束谈话后班级克斯发现客房里亚双义和福尔摩斯再抽烟斗,亚双义的烟斗是从管家那里借来的,身上还带淡淡的酒气。他好像本来打算和福尔摩斯聊聊。然而后者并不买账,在到处翻看他的东西,跟班级克斯抱怨亚双义问了他一个他不知道的名字(玄真)。亚双义最后说问一个问题,福尔摩斯说收钱,亚双义真的给他钱了,问他“御琴羽教授回到日本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没关系,不用回答,问出来我已经好多了。我只是想成步堂了。”
 
亚双义被怀疑谋害班吉克斯,被告,拘留所里班吉克斯来看他。亚双义先是担心对方的安危,又开始感到愤怒。班吉克斯带来了多比恩波,后者现在在研究指纹。
 
班吉克斯和亚双义一起被迫害,被前前首席法官的夫人? 亚双义:克里姆特做过的事情,和巴洛克·班吉克斯卿有什么关系!
 
“坐下,亚双义检察官。”班吉克斯命令道。 “是。”亚双义响亮地回答,从善如流地坐到他旁边。 “可是,班吉克斯卿,这样的话座位数不就——”
会场是他亲手布置的,座次数目则来自于班吉克斯的命令。
“关于将科学搜查的结果采信为证物一事 “班吉克斯卿之前已经和我商议过了,琼斯刑警。” 什么时候?亚双义抬头用探寻的目光望向高大的英国人,而导师连一个眼神都欠奉。这种态度在他们之间并不鲜见,通常来说不代表班吉克斯的任何情绪——没有轻慢或责备之意,只是不必多言,仅此而已。 但这次亚双义莫名福至心灵,又或是下意识地心虚和无自觉地厚脸皮博弈,让他觉得自己仅仅是某种直觉,好像捕捉到了身边这位人物的些微不满。
 
“异议!“ “这里有一份夏洛克·福尔摩斯氏提供的血液样本。三烧莫尔塔氏和【】,他们的血液检测结果显示的颜色是完全不同的!而这两个人是确凿无疑的父子,也就是说,这和班吉克斯检察官的主张是矛盾的。” “一个砖瓦匠怎么可能——” “异议!”亚双义再次打断了质疑的声音,“这个案子是,……由班吉克斯检察官亲自办结。” “那是……什么案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司法长官擦着脸侧的汗,“那个……班吉克斯卿……” 班吉克斯向他一礼:“擅自打断发言的无礼,还请见谅。” 那是他并不打算为什么事道歉的时候会说的话,亚双义已经很清楚这一点。 “亚双义检察官,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主张是,在判明科学搜查的科学性之前……至少在这次大会上,不宜草率定论。至于可行性,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验证。” “关于这起案子,还有另一条主张。就是关于多位证人同时作证的问题。证人格雷格森和~在证人席上做了交易,……” 亚双义猛地抬头看向他。
 
亚双义余光瞟到班吉克斯写下的名字,。
 
“你被保护,你被纵容,十年的阴影都夺不去你们少年时代蒙受过的那一丁点爱意。也正是那庞大的爱反噬了你们,让你痛苦,让你绝望。你们知道什么是黑暗?你们又看见了什么?” 更年轻的那一个催促道:“愿闻其详。” “心魔。” 亚双义仰头大笑。而班吉克斯,已经过了会为背叛而愤怒的阶段。 “你又做了什么呢?”亚双义嘲弄地辩驳道,甚至笑得有几分事不关己,“你煽动克里姆特·班吉克斯卿杀人,你放任我父亲揭露真相,你指示格雷格森和华生、西斯制造伪证,你教唆班吉克斯检察官起诉我父亲,你怂恿慈狱政士郎痛下杀手,你除去沉默的舌头、你挑动内斗的爪牙,还指望我扼住巴洛克·班吉克斯卿的喉咙。” 还有惨死于死神诅咒之下的人们。班吉克斯在心中默念那十六个名字。 “哪一件是你亲手做了,又有哪一件让你看到自己的心魔?” “有人说那四个名字是死亡名单,后来成步堂证明那是交换杀人的契约。不过我看还是第一个推理更准确一点。等巴洛克·班吉克斯卿上了绞架,下一个横死的恐怕就是我了吧?” “私心与大义
 
“你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亚双义恶狠狠地瞪着他。
“为什么是亚双义一真?” “你不如问问,为什么是你吧?” “这十年来你一无所知,不,不是因为你追查到了格雷格森……你怀疑过他吗,小巴洛克?哪怕看到了他的笔记本,你从没有真正怀疑过他,你只是觉得有什么理由或者借口在他身上发生。你不会怀疑我的,小巴洛克。就像你不曾怀疑过克里姆特一样。你那么爱他。我是你在这十年里唯一的慰藉,你那么信任我……” “但你并不信任我。” “信任?怀疑?那又如何?那有什么用?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我对你提过任何一次这种毫无意义的词语吗?不要把私人感情带入到检控工作中,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为什么?那你为什么? “司法系统就像一台机器。你离开了五年,你插手平民的小案子,你让我的法医站上证人席,你毁掉了我的科学搜查班,你弄丢了我给你的玩偶,还想掀开总是庇护着你的幕布了。小巴洛克,你以前总是个听话的孩子。但是我理解,齿轮要咬合、总是需要环环相扣,而零件会老旧,总是需要……及时更换。” “我问的是,为什么是亚双义一真。” “别着急,我正要说呢。你为什么回到离开了五年的法庭?” 班吉克斯沉默以对。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吗,巴洛克·班吉克斯?你抱守纯白的心脏,你相信亡灵的归还,你沉溺死神的幻影……你期望见到死者的遗物……你想见他,难道你没有幻想过让那柄有着美好寓意的日本刀捅穿你的心脏吗?” “难道你不曾祈求过终结这一切吗?” “……沃尔特克斯卿。” 死神轻声叹息。 “没有心的人,是不会有心魔降临的。”
 
后来亚双义提出对西斯医生的会面。那张申请表还没有出班吉克斯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抓包。 “理由。”老师居高临下地看着学生。
 
即使作为首屈一指的大贵族,除了亚双义以外,班吉克斯几乎从来不带随从。那缘由很好推测,他不想有人跟着他倒霉。
 
他不是不明白那种心情。作为班吉克斯身边距离意义上最亲近的人,他在短短的三个月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轻人突然惊觉,这是他父亲曾经拼尽全力守护过的人。而此刻他在做一样的事。中间重重命运的回响与冤冤相报都不必计较,只是让他感到追随前人的战栗。
 
“你是谁?” “你犯什么病?”床上的人强忍着额角血管涌动的晕眩感坐了起来,无暇顾及自己嘴里还能说出什么好话。 但他的老师今天格外强硬:“回答我。” “亚双义……亚双义一真。” “我是谁?” 亚双义用看成步堂第一次辩护时的眼神瞪着他。 “……死神检察官,巴洛克·班吉克斯。” “你最好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成步堂龙之介。和御琴羽法务助手一起让你败诉了五次,其中包括你大学时期的好朋友本杰明·多比恩波的案子;你独自起诉的第一个被告叫查朗·马斯格雷布,当然也是败诉……” “够了。”班吉克斯打断了愈演愈烈的嘲讽。 “请问您还有什么话要问?”亚双义特别没好气地瞪着眼睛。他当然知道班吉克斯 “……” 班吉克斯眼看着亚双义正坐在床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测试他的脑部受损程度。 “你要工作?”
 
亚双义转身就走。 然而这一次班吉克斯没有放过他。上臂传来意料之外的疼痛,亚双义震惊地侧过头,盯着钳制住他的高大检察官。 后者的命令残酷而不容置疑:“转过来,好好看着。” “干什么!”年轻人怒不可遏。 “就当作,是我向你的复仇吧。”
 
“——义,亚双义、亚双义!”金发少女双手握拳,用尽全力大声叫着异国的音节。 “……我听到了。”白衣检察官闭目抱臂,“什么事,雷斯垂德警官。”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啊,我叫了你好几声了。是不是你打碎了班吉克斯卿的酒杯,他骂你了?别难过啦,老大以前也总是因为我偷吃他的炸鱼薯条骂我,他们这些老家伙就这样,其实对我们很——” “请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马戏团机车
 
他转了九十度跪了下来。和惯常的正坐不同,在膝盖形成一个标准的直角,从大腿到肩膀一路笔挺,双手背在腰后,显得十分驯服。唯一的曲线只有头颅微微低垂——与其说是垂头,更像是颔首。我同意了。并不收敛的视线加深了这种傲慢的气度,亚双义平视着远处不知名的焦点,仅睫毛好像与眉眼分离似的,独自轻轻扇动。 一开始班吉克斯以为他是不想向克里姆特的画像曲膝,后来才觉得他可能只是找了个让导师更趁手的方向。实际操作起来却因高度的落差不太顺当。 亚双义偏头看了导师一眼,看着是打算站起来了,最终又近乎漠然地把头扭了回去。好像进展到一半他突然没了兴致,像个沙袋一样机械地挨着。 班吉克斯本来就觉得无趣,这下更是随手撇了手杖,优雅流畅地走开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没什么用。”最终亚双义率先开口道。他跟到办公桌边,语气强硬地像是讨薪。 班吉克斯顾自打开了一宗案卷。 “如果你没事做,就去苏格兰场跑一趟。找琼斯刑警把证物交接了。” “真是毫无人性的贵族做派啊。三分钟前才刚打了我一顿,就要我去跑腿。”
 
亚双义一真真的很能叫。
 
红酒淋伤
 
随从第一次遇袭时
大雨瓢泼而下,激起的泥潭把他们包围。 因为寒冷而止不住地颤抖。班吉克斯自己也感到牙关咬合导致的两颊僵硬酸胀。 圣杯早就碎了,碎得遍地是不合拍的断片用不契合的缺口试图拼接彼此。他只能就着瓶口灌了几口酒。 接着他把酒瓶怼进随从口中,抬高瓶尾,撬他沉默的牙关。等待着指令却没能得到任何解释的随从身躯动摇,先是下意识地咬紧牙关,意识到自己在抗拒后带着乞求的意味扭开了头。 看起来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很快被呛得咳个不停。 神之圣瓶在他指尖轻盈倒转,通通浇在了泥与血与雨水混合的污浊上,疼得随从猛力哆嗦。十足的优雅流畅,俨然像是会在()号里把佳酿兜头淋过女仆发顶的贵族们之一。 泥点飞溅在他脸上,又被磅礴的雨水洗去。黑色瞳孔在闪电照耀下粼粼如水波,在风雨飘摇中动荡。 他一直看着他。 紧紧地,茫然地,像落难的人抱紧海中浮木似的看着他,像在冬日的雾夜里找近在咫尺的瓦斯路灯一样看着他。
 
班吉克斯理所当然地罹患感冒。第二天醒来时,睁眼就看到 他深深地弯下腰。 “不必自责,是我的疏忽,害你受伤了。对不起,昨天那样粗暴地对待你。” 随从再一次俯下身去。
他总是不说话,全靠一双漆黑的眼。班吉克斯发现他的意图其实很好理解。 “不必担忧。沃尔特克斯卿那边我会去解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出色地完成了你的使命。” 随从拼命摇头。
“我可以驾车。” 班吉克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随从在说话。久未开口的嗓音含混不清,像海泥底下吐沫的螃蟹。 “我可以做护卫。我可以保护您的安全。只要给我一把剑……请给我一把剑。” 大言不惭。班吉克斯想。他那样急切,而且对违反开口说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在意——班吉克斯慢慢觉得他不是出于对沃尔特克斯的惧怕或忠诚才留在检控局。有什么理由,出于他自己的意志……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了:“为什么?” 随从愣了愣,慢慢地眨着眼睛:“……因为,您不是想要辞退车夫吗?可再雇佣一个同样无济于事。如果您选择合乘马车,只会让无辜的牺牲者增加。”
 
亚双义向班级克斯申请作为主控官,班级克斯同意了。在开庭前准备了另一份起诉状,偷偷换掉了原本班吉克斯的。于是班吉克斯就在助手席上倒酒看他笑话。落下风的亚双义咬牙切齿地小声抱怨你就不能喝一口吗。班吉克斯看了看酒杯,为了给亚双义争取更多时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倒下了。 醒来在自己家中,有医生看过。半夜亚双义悄悄进来了,看到班吉克斯醒着,开始汇报搜查情况。班吉克斯:“不用报告了,明天看着办吧。” 然后抱怨了希望班吉克斯不要再用这种不阻拦让他吃瘪吃教训的教育方式了。
 
“不必汇报了。”在被宛如洪水倾泻一般的条条目目倾轧的间隙,病号制止了他。难得从白手套中解放出来的苍白手指抚上额角,“我头很痛,提供不了什么助力。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法务助手的调查报告戛然而止。他仪态端正地站在床前,黑发垂下的阴影半盖住脸庞,壁炉过暖的色调着墨在漆黑瞳孔里。 “您相信我吗?” 壁炉噼啪作响。漫长寂静的尴尬沉默之后,亚双义晦暗不明地问道。 班吉克斯抱起手臂,冷冷地斥责:“不要将律师做派带到检察官的工作中。” 亚双义笑了一下,映照眼中的火焰高涨伸展,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交接文书双手递过。 “那就请您确认吧。” 那份申请更换主责检察官的文件上连班吉克斯的签名和指印都已办妥。班吉克斯当然没有自己签下名字的记忆,但他不幸知道亚双义在英文书法上很肯下功夫,而办公室里有太多可供参考的摹本。抬起手来,食指上已被细心擦拭过的淡淡红痕还隐约可见。 班吉克斯挑眉:“如果我没醒,你就打算用这个东西上庭?” “那就麻烦了,幸好您醒了。”亚双义没心没肺道,全然不在乎导师语带责备,早有准备地递上另一份干净的申请表,“不然恐怕法庭会指定另一名检察官负责,肯定不会是我。您也不愿假手他人吧?” 班吉克斯重重看了他一眼。后者恭恭敬敬奉上钢笔,捧好印油侍立一旁,俨然一副乖巧模样。 “没有您的许可,苏格兰场不会允许我参与搜查。庭审不等人,只好先下手为强了。”亚双义如是解释道。 “你可以把我叫醒。”班吉克斯生硬地说。 “其实我来了,但是苏蒂默医生把我赶出去了。” 班吉克斯觉得头更痛了。扶向额角的手行至半空被亚双义不客气地抓住,用手帕一顿猛搓。 “……轻轻擦一下就行了。” “哦,我怕您有洁癖。” “我也应该把你赶出去。” “对不起,我这就走。” 继任者收拾妥当,向他深深一礼,转身告退。 “亚双义检察官。” 班吉克斯突然叫他。 “我不指望你能胜诉。” 亚双义从门边探回半个脑袋:“这次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班给亚双义的惩罚:远离法庭
 
“……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小孩?”亚双义面无表情地抱起手臂。 “感到不好意思可以不用说出来。”班吉克斯同样面无表情地抱着手臂。 于是亚双义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走过班吉克斯身边的时候真的孩子气了一把,用肩膀重重地撞他胸口。 倒是没想到这么听话,班吉克斯忍痛想着。现在还不能轻易判断他是否真的会老实,毕竟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阳奉阴违。
 
严厉是需要勇气的。人尽皆知宽以待人的道理,因为严厉会让事情变得麻烦,尤其是会让自己被讨厌。严厉意味着责任,意味着担负起对方重重错误的后果,意味着拉近距离打破隔阂,意味着信任。
深海珑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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