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把握地恰到好处。圈住柱体的四指略施压力，使得那些皮肤能够顺利地随着手的动作翻动充血。而拇指动作却足够轻柔，在最为敏感的突起打着圈儿摩擦，即使随着手上下运动，也始终严丝合缝地顺着那道敏感的沟渠。每到他的掌根快要与无支祁的底部贴合时，小指总会精巧地向下滑一道、连最底部都不放过，像河底抓不住的小鱼游过。 他用被飞廉称之为“面对无支祁时不可思议的耐心”，确保每一次运动都彻底而缓慢，以避免伤害无支祁。就像过去每一次那样，哪怕是情事，他也得心应手、沉稳得令人安心。 未经人事的少年起初很难接受这种刺激，他比起享受更近乎是在忍耐。对他而言庚辰无所不能，强烈的冲击也使得他无暇考虑庚辰何以连这种事都那么擅长。但是他信任庚辰，更不想让人失望，很快就配合着调整呼吸，那些粗重的吐息渐渐应和庚辰的动作，他开始觉得能感受到那条在他心头横冲直撞的鱼了，可是鱼的身法太快，他抓不住。抓不住就更心痒难耐。 “难受的时候不用勉强，自己解决。” “嗯。”无支祁声音闷闷地，把脑袋埋在庚辰胸口，有一点难以言喻的委屈。 庚辰始终掌控着一切。他适时地加快节奏，让无支祁永远落后一步、必须不停地追赶。 庚辰的影响越来越快，那条鱼的阴影就在无支祁脑海中越来越庞大，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心。他伸出手去抓，却只抓到庚辰的肩膀，而他只能气喘吁吁、逐渐狼狈。 他能清晰地感到庚辰加大了对顶端突起的刺激，惯用武器的手虎口坚硬，他起初并不能察觉、现在几乎能在脑海中描摹那只手每一寸的纹路。 只要鱼不出来捣乱的话。他现在看清了，那个庞然大物是一条巨龙，一声龙吟余音回荡，尾尖一卷就掀起巨浪，翻江倒海要将他的天地全然翻覆。 那是他始终在追逐的龙，每每思及都病得发狂的龙。 “……或者，找我也行。”龙说。 无支祁吻了庚辰。 年轻人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是觉得想要撕咬。他要抓住他。他只是碰到了他的唇，然后贪婪地咬住那一片柔软的唇瓣。他用牙齿体会着庚辰的薄情，连嘴唇形状都是寡淡的薄薄一片。舌尖一点一点舔过那些干涸的伤痕，像甘霖滋润龟裂的大地。 龙打着旋激起深邃的涡流，要把他的意识全部卷入。那不够、那不够，远远不够填补久旱的痼疾，他怎么才能找来更多的雨露呢，怎么才能打动那片贫瘠和荒芜？ 庚辰回以反击。他不像无支祁那般青涩，他是精准的猎手、是蛰伏代发的毒蛇，一击即中，把他的毒液交换给无支祁。甜腻与铁锈的粘稠液体在他们的唇齿间流淌，谁也分不清那是谁和谁的血交融在一起。 引导者再次尽到了他的职责，庚辰率先用舌头撬开无支祁的城墙，让后者明白接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在没有隔阂的接触中，无支祁感觉到向来不苟言笑的那个嘴角扬起，好像是笑了一下。 得到了鼓励，剩下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他向来天赐聪颖，只需庚辰指点门径，很快就能制造一场棋逢对手的交锋。他们都拼命的劫掠对方仅存的氧气，他们像竭泽之鱼、要把拥吻变成一场死斗，又像另一种相濡以沫。 无支祁看着庚辰的眼睛，夕阳的光落在那里，让他的目光像黑夜中炯炯的野兽。那不是日光，是它的影子，是贪婪欲望和杀意的凝聚。于是庚辰自然没有看他，只是手上动作不停。 他们分开了，还尚有银丝在其中斡旋。两个人都在喘气，庚辰空出一只手来扯系得过紧的领带。 他有点显而易见的狂躁，几次都失败了。无支祁上手帮了一把，他也有点找不准领带结的位置，那东西太像现在的他自己了。少年人只能抓着庚辰的手，把手指从他的手指之间插进去，粗暴地拨开那个死结。 他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庚辰了，蓝眼睛里是深深的嫌恶。然后那条没有一丝褶皱的领带就被扔到他的柱头上，用来擦拭那里渗出的水迹。 ”……别纵欲过度了。“那一声太轻，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但无支祁还是听到了这句草草了事的结束语，控制不住地骂了一声。 “草！” 庚辰没像往常一样管他，抽身就走。 无支祁一跃而起，毫不犹豫地把他撞倒在地，用全身的重量骑在他身上。 庚辰从下方盯着他：“起来。” “你说的，不用勉强自己！”无支祁有点急了，“那你为什么？” 一绺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再也挡不住他的表情，这个姿势让他失去了可以掩饰的一切。庚辰侧过头不看无支祁：“……我不喜欢这样。” 无支祁也盯着他：“我可以帮你。” “……起来，无支祁。” 波澜不惊终有变调，蝉鸣之末的季节里，傍晚也开始有了凉意。 他们重新面对面站着。庚辰居高临下的看着现在还没有长过他个头的无支祁，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无支祁会意，帮他解放了下面的那个。 野兽要有点野兽的样子，衣冠楚楚的像什么话。 黄昏的光就是如此可笑，冠冕堂皇的光落下晦涩的阴影，现在共同斑驳在庚辰脸上，映衬着他难得一见的，笑意。 “跪下。” 无支祁本是极其厌恶庚辰这一点的。他的控制欲像夏天挥之不去的黏腻闷热笼罩着他。那比起控制，枉宁说简直是侵略，不屠城掠地不罢休。 但是太阳的光芒晃了他的眼，他想，什么光都比不上庚辰眼里的灼热。 于是他照做了，下一秒就有个东西捅进了他嘴里。 他喉头难受，牙齿擦过时恐怕庚辰也会疼。他听见上面传来一声倒吸气的声音，像一缕喟叹、又有三分快意。 你自找的。我自找的。 这回就没有什么温柔可言了，庚辰用手托着他的下巴，粗暴地连顶了几下。他进入的太深，让无支祁难以遏制地想要干呕，喉咙不受控制地收缩。 无支祁听见庚辰发出毫不掩饰的满足声音，很快认清了形势。 舌头马上动了起来。他找到了那个柱体顶端的突起，学着庚辰刚才教给他的样子，在上面轻点撩拨，然后用舌头绕着他打旋，还不忘主动迎送。 “好孩子。”庚辰拍拍他的头，略略退出来一点，奖励似的不再虐待他，自己用手托住后半段，只把前段放在他嘴里打转。 但是无支祁按住了他的手腕，不甘心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吞吐，把整根都吃了进去。然后无支祁看见庚辰笑了。 庚辰把前面全部交给无支祁。他用手指蘸着混杂在一起的唾液和精液抹在后面，还没来得及进去，无支祁也把手伸了过来，顺着他挺翘的臀部摸索。无支祁看不见，又毛毛躁躁，捅了几次都找不准诀窍，疼得庚辰吸气连连。最后他牵着他的手，把隐秘的缝隙掰开一点，送无支祁的手指进去。 少年人没轻没重，庚辰浑身战栗、弓起身子，却也只是默默忍耐没有纠正。他本就喜欢狂野之事，连云雨更要释放本性才痛快，又何必错过这份额外附赠的快意？ 他发自内心地在无支祁面前笑了起来：“快点长大吧，无支祁。”